陈尝

求你们吃一口我OC吧拜托了!!!

非典型逆行,小萨误入RE。在杰诺瓦细胞齐唱的颂歌当中,天使翩然降临。 

魔晄中毒的影响是长且缓慢的。他体力透支、身被重创,又在精神上遭受剧烈冲击,等克劳德真正从床上坐起来,被允许走下第五区临时医院的二楼——艾米娜家实在也收留不下更多伤患了——已经是大半个月之后。

胸口的贯穿伤愈合得很快,残留在他身体里的杰诺瓦碎片发挥了效用——那些在他和萨菲罗斯对峙时爬进他创口的愈伤组织。他认为这是萨菲罗斯羞辱他的方法:尽管违背他本人的意愿,他的身体还是接受了来自宿敌的恩惠。

他好像把一切都搞砸了。他没带回他的小长官;他放走了萨菲罗斯;他把爱丽丝一个人扔在拘束舱还是蒂法和巴雷特救的她;他让自己的同伴们处于危险自己却一晕了事,他都不敢想他们是怎么突破神罗的封锁、怎么把他带回来的。

他谁也不敢见。

好在病人的特权就是嗜睡。蒂法、爱丽丝和巴雷特轮着来看过他几次,都被护理员以“病人还需要休息”回绝了。宝条实验室里救出来的狗,呃可能不是狗,但赤红十三并不肯说它算个什么物种,是唯一一个不请自来就光顾他房间的,理由是必须亲自向他表达感谢;作为回报它承诺不会把自己已经醒了的事告诉蒂法和爱丽丝。

他觉得蒂法其实知道。但蒂法总是照顾他的心情,即使知道他是故意躲着她们也从来不问。她留给他足够的独处时间和空间。他感激她。

赤红十三给他带来了很多外界的消息,比如说第七区的居民自发修缮起了第七天堂,把轰炸中掉落的招牌重新挂回去;比方说老神罗遭到刺杀,塔克斯分身乏术居然没有再出现在第五区;比如说他的小长官那一场大闹让神罗的研发和安保两个部门都大伤元气,紧接着又要筹备新总裁路法斯的即位,对雪崩的追捕反而暂缓到待办事项外围。

我没兴趣,他想,但他没有把这种话说出来。他好像失去了和人交流的能力;这里的医生告诉他不用紧张,这是声带充血又被魔晄刺激的正常现象,之后就会恢复。

护理员经过,告诉他又有访客;他用手势回答一起拒绝掉。但一个快活的声音已经传过来,“克劳德先生!”循声看过去是查德利,正在院子外兴高采烈地和他挥手。

站在窗口吹风果然不是什么好主意。

他让对方进来。他已经知道这男孩儿是宝条的又一灭绝人性制品;也知道这孩子目前暂时立场还在他们这边。克劳德更知道查德利一向不会空着手来,他一定给自己带了什么东西。

“我带来了萨菲罗斯先生的礼物。”查德利从背包里拿出一本贴画书,是玛琳喜欢的那个系列的最新一册。第七区陷落后邮递业务基本处于停滞状态,这份每个月都定期送达的礼物也因此迟迟缺席;他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到来。“萨菲罗斯先生说,希望克劳德先生能替他转交给玛琳小姐,作为之前吓到玛琳小姐的道歉。”

克劳德接过了那本花花绿绿的画集。他没有询问查德利是怎么认识的他的小长官;这个问题在现在已经不再重要。纸页簇新,从包装缝隙透出油墨和胶制品的特殊味道,克劳德想象蒂法和他说过的那个早上,14岁的男孩顶着满身满脸的卡通贴纸,走下第七天堂的台阶搬上一筐筐土豆、胡萝卜和甘蓝。然后接过笔在签收单上写下两个S,Seventh Heaven,Sephiroth .

“检测到克劳德先生‘没有话要对我说吗’的失落情绪。”男孩歪过头,手指按着成像眼镜,“作为帮助我验证假说的报酬,萨菲罗斯先生委托我在他成功抵达之后向克劳德先生告知萨菲罗斯先生有关自身存在的猜测,以及萨菲罗斯先生如何采取行动的来龙去脉。”

“成功抵达?”克劳德直觉这个词另有所指,“什么意思?”

男孩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按下了投影仪的开关。

于是,隔着一层蓝色的数据流,他看到青年萨菲罗斯坐在满箱玻璃制的啤酒空瓶上,伸出食指落下一个点;接着向上引出一条线,与查德利在两人共享的视野中画出的直线平行。

“这个,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然后这个,是我来之前已经经历的时间,

“我们有两种可能性。根据我来之前宝条博士对传送门的现有研究,空间上的传送门实际上是一种可控的、微缩的虫洞,通过折叠空间实现最短路径连通平面上的两个点;时间上的传送门则有大概率与古老的赛特拉族遗存、能延缓体感时间流速的‘时间魔石’相关,如何触发则依赖于目前尚未了解的科学力量。

“在客观上,宝条认为时间旅行是不存在的。无非是由虫洞连接了两个平行世界上的不同时间;也就是说,我并非是由‘过去’来到现在,并不是对于现在这个时间所存在的我而言的‘过去’,我只是从我的世界掉入了‘现在’这个世界,而我所经历的时间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恰好是过去。

“出于同一律,过去和现在是不可能同时存在的,一个世界里不可能存在两个‘萨菲罗斯’,所以在我到来的时候,‘现在’的我就相当于被卡掉了。”

“第二种可能性是,去他妈的沙滩之子宝条(哇哦,克劳德想,他真是被我带坏了),就是存在时光倒流的神迹,现在的‘我’就是‘过去’的我,自始至终都是同一时空同一个人,”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没有回去,那么会出现完全意义上的时空悖论,也就是,‘我’去哪儿了?”

“如果假设我来到‘现在’时间线的同时,‘现在’的我回到了‘过去’的时间线,那么就会出现祖母悖论。”

“考虑到目前还没有发生两个萨菲罗斯先生同时出现的情况,”查德利接过了话头,他面向克劳德,眼睛却看向投影里的青年萨菲罗斯;青年萨菲罗斯点了点头。克劳德知道这是神罗公司面向游客开发的AI交互技术,和神罗大厦里为观光者办理通行证的虚拟前台小姐一样。“我们姑且可以采用第一种假设。也就是说,萨菲罗斯先生回到原来世界的设想是可行的。”

投影里的青年萨菲罗斯笑了笑。“而我的设想是,我得死,并且一定得死得够透。”

克劳德心里一惊。

“我要回到的是相对于‘现在’的‘过去’;而在‘过去’中,我已经是个死人,死于克劳德斯特莱夫之手,死于他那把破坏剑下;”

“那就让克劳德斯特莱夫如愿以偿一次,杀死我,用那把破坏剑。”

“那就是我回去的钥匙:既然这把剑杀死过过去的‘萨菲罗斯’,也一定能把属于‘过去’的萨菲罗斯送回萨菲罗斯已经死去的‘过去’。”

“萨菲罗斯先生提出的这个猜想是完全成立的,”查德利说,“实际上,在‘现在’的萨菲罗斯先生出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萨菲罗斯先生的尝试成功了。”

“当然,这也只是个猜想,我并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成功。”青年萨菲罗斯向后一靠,“失败了的话,大概会像那些拉迪奥人说的那样回归星球吧。不过,既然我命运的终点判决我只能再活十年,”

隔着一片莹莹的数据海,青年萨菲罗斯向克劳德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双眼明亮如星:

“人生苦短,何妨一试?(I'll try everything once.)”

后面的话克劳德都没有在听。

所以,他利用我的恐惧,利用我的提防,利用我的担忧,一声不吭的离家出走,在我的面前,用我的剑,自杀,就为了看看自己能不能回去?

甚至自己一点数都还没有,也不和我商量?

甚至为了确保我能下得去手,破坏宝条的研究室,释放并屠杀了三分之二的怪物,包括前来镇压的三个梯级神罗特种兵,就为了获取足够的杰诺瓦细胞,把自己reunion成那种鬼样?

甚至因为杰诺瓦细胞的浓度过高,加上萨菲罗斯放的那些思念什么的狗话——淦这里面是不是还有我的问题,我有什么问题,他妈的萨菲罗斯——合成出来个爹,把现在的萨菲罗斯置换了出来?

他想到片翼天使翩然降临的样子就拳头梆硬。

克劳德感到荒谬,并且无名火大,并且撒不出来,他没办法对查德利这张嫩生生的小脸拔剑,哪怕这张小脸该死的像年龄缩小三倍的萨菲罗斯。

他虚弱无力地坐回床上。投影里的小萨还是笑吟吟的,抱着胳膊看着他幸灾乐祸。

“关掉。”他对查德利说,这玩意有点太智能了,他不太喜欢。

查德利收起投影仪告辞。“那么,我的使命便完成了,有劳克劳德先生把礼物送到玛琳小姐手上。”

克劳德含混地点了点头。他已经开始想念蒂法;赤红十三说蒂法多订一人份牛奶的习惯好像还是没改;所以他现在得喝两瓶。冷的牛奶对他的嗓子有好处。

“所以他回去了吗?”走到门口查德利听见他这么问。克劳德没有起身;他躺在床上空洞地瞪着天花板,好像也不期待查德利回复,自顾自的神游天外。

“我想是这样。”查德利说。他有没说的事:同一律有失效的可能。他们依据的只有“过去”和“现在”的萨菲罗斯并未同时出现;如果这样的情况出现了,那么即使“现在”的萨菲罗斯回归,也不能保证“过去”的萨菲罗斯回到他原本的世界。如果考虑二者同时存在的可能性,那么绝望的是,无论“过去”这个萨菲罗斯做什么,他都不可能回到他的世界。

所以他们始终在赌,赌这个世界的同一律是生效的。

同一律生效与否,这件事情无法被验证;无法被验证就意味着,既不可以证实,也不可以证否。

查德利有两个选项:第一个,在未被证实同一律生效之前,青年萨菲罗斯是否回到他的世界同样无法证实;第二个选项,相信同一律生效,青年萨菲罗斯回到他的世界,赌博成功。理论上来讲,即使同一律未被证实,两个选项出现的可能性也应该是50%比50%;查德利也可以把这种不被证实告诉克劳德,这在青年萨菲罗斯的默许之内。

但查德利只告诉了克劳德后者。

因为如果告知前者,恐怕克劳德会多一个心理负担,这可能影响他对现在的萨菲罗斯的态度;考虑到“现在”的不确定性,他决定不再贸然增加更多变量。

这是一场豪赌,一次合力的隐瞒;两位法厄同此刻共同驾驶太阳神的金车,哪怕被太阳的火吞噬坠入波江之底。

——这是一场S细胞的合谋。

“我也有要感谢克劳德先生的事,”查德利说,“因为收集到了足够多的战斗数据,我的系统得以升级迭代,使我能够脱离宝条博士及神罗的掌控。”

“也就是说,多亏了克劳德先生,我获得了自由。”

“你之后要做什么?”克劳德问,“未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查德利说,“无论是自己,还是未来,都是未知数。”

“无法预知的未来,非常令人期待。”

“未来啊。”克劳德重复道,并没有再说什么。

“萨菲罗斯先生的未来,克劳德先生是怎么想的?”

“诶?”克劳德坐起来,为查德利突然的发问感到迷惑。

“未来,还有命运,”查德利说,“命运的轨迹或许大抵相似;但我不认为萨菲罗斯先生会一遍遍重蹈覆辙。在克劳德先生的认知里,萨菲罗斯先生是那样的男人吗?”

萨菲罗斯?

克劳德不可抑制地从鼻子里发出冷哼。

这无耻的,自私自利,自以为是又自说自话的混蛋。

从来不接受质疑,从来只靠自己去找答案。

一旦有了能够认同的解释,那么不论是对是错都会一意孤行到底。

他是一颗可恶的,决心出膛便再不肯转向的银弹。

他同样不是那种孱弱得连自己都无法相信,连改变都抗拒迈出的懦夫。

他——

“他是萨菲罗斯。”

  


  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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